2015年7月20日晚,中国第24批援马里医疗队经过20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于次日到达非洲马里共和国的首都巴马科,开始了新一批援马里医疗队为期2年的新征程。
时隔一年,他们经历了无数难忘的瞬间,回首往昔,一幕幕鲜为人知的援非故事尽在眼前,医疗队总队长、浙江医院副院长宋柏杉说了一句话:选择奉献也就选择了高尚,要做马里百姓心中最可爱的人!
初识马里:简陋条件磨练意志、考验技术
“黄土漫漫,热浪滚滚,枯草凄凄,烈日炎炎……”这是浙江医院副院长宋柏杉初到马里的印象。马里地处西非北回归线附近,自然资源贫乏、基础设施缺乏、医疗水平落后。因为常年高温,各种蚊虫孳生,导致疟疾、伤寒、艾滋病等传染病肆虐。因此,医疗队定期在驻地喷洒杀虫剂,发放避蚊灭蚊药品,但即便温度达到40℃,宋柏杉外出时也得穿长衣长裤。
马里医院是我国援非建造的首家综合性国家级医院,也是医疗队所援助的地方。医院占地面积不大,规模比不上国内任何一家三甲医院,挂号收费是手工操作,门诊大厅没有空调。
门诊室里,一张桌子、一张检查床,人工叫号,手工开处方,工作日志手工登记;大间的病房住8个病人,因为没有空调,汗味飘散,加上马里人特殊的体味,即使戴着口罩也很难闻……
虽然医疗条件简陋,但医院在马里名气很大——因为有中国医疗队在这里,每天一大早,前来就诊的马里患者很自觉地排队挂号。
走近患者:拖病、割礼触目惊心
马里实行的是医药彻底分家,需要手术的患者由医生开出手术所需要的材料,所有的术中要用的东西患者买齐后带入手术室。手术费用打包价40000西非法朗(折合人民币不到400元),但很多患者还是因为没钱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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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马里的百姓经济条件差,生病后没钱看病,加上又缺医少药,往往都是在疾病拖不下去了才来到医院。”宋柏杉遇到过甲状腺的肿瘤直径都超过了头部的患者,一些骨折、化脓性骨髓炎也是拖了好几个月才来就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割礼。在马里,有94%的人信奉伊斯兰教,割礼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盛行的风俗习惯,就是用利器将女孩外阴器官割除。虽然马里政府已经不提倡割礼,但在农村依旧盛行。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陆秀娥回忆,在马里的一年,几乎每周都有女孩因为割礼后导致外阴尿道口粘连,排尿困难或无法性生活来行粘连分离手术,最小的一个女孩才5个月大,甚至有姑娘因为出血过多或严重感染导致死亡。
大爱无疆:Merci!Merci!(谢谢)
长时间生活在贫困落后的国度,平常见惯生死、再严肃平静的医护们都会软下心。
2015年9月14日,马里医院收治了由基层医院转诊的三胞胎新生儿,儿科副主任医师陈军民和儿科主任护师祝秀凤闻讯后第一时间赶到新生儿病房,才得知这三胞胎是早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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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情况后,陈主任和马方儿科主任Kana、新生儿科Fane医生一起讨论了患儿们的治疗方案——预防感染、合理氧疗加强静脉营养和尽早给予胃饲等治疗建议得到了马方医生的一致认同。不过当医生将处方交给患儿爸爸时,他露出了为难和焦虑的神情。
原来,他们家境非常贫困,共有4个孩子,患儿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但却失业已久,最近刚找到工作,无力承担孩子们的治疗相关费用。
“Merci!Merci!(谢谢)”当宋柏杉把5万西非法朗的爱心款、治疗用药和生活必需品等送到患儿爸爸手中时,他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感激,瞬间热泪盈眶。
恐袭前线:爆炸声不断
“不畏艰险、甘于奉献”,说的就是他们!
马里地区政局不稳,2015年以来安全形势日益恶化,基本上每个月都有恐怖袭击事件发生。2015年11月20日上午7点,巴马科Radisson酒店就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
由于有中国人质被困,中午11点医疗队接到我国驻马里大使指令后,由宋柏杉和外科金东辉两位医生组成的医疗救援小组立即赶赴离现场近500米的安置中心。
12点30分,他们接收到第一位被释放的人质,60分钟后又接收到三名人质,经过检查四名人质除情绪不稳外没有发现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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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30分,劫持事件基本被马里军方平息,但三名中国铁建集团的员工仍没有任何消息,医疗队便赶赴收治伤员的马里医院。
下午5点,宋柏杉、金东辉和获救的中国铁建集团员工一起到Toure医院太平间辨认,确认三名失联的中国铁建集团员工已遇难。在向大使汇报遗体辨认过程,将遇难者身份信息上报国内后,宋柏杉又协助使馆处理遗体冷冻存放等善后事宜。
“很多事情再遗憾,我们都无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前线,保持快速的反应能力和高度的政治敏感性。”
宋柏杉日记摘选:
这次的援外任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工作和精神历练,使我视野更开阔、眼光看得更远。援外工作与国内相比,医疗上的工作相对轻松,但在队员管理上,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
因为工作条件简陋和限制、以及工作流程和意识上的差异,还有语言沟通障碍等原因阻力重重,我们无时不刻不在想办法破解工作难题;我和队友们基本上24小时都工作生活在一起,作为队长我不仅要管好医疗工作,还要负责吃喝拉撒、关注大家的思想变化,更重要的是要保证全队的人身安全。
在这期间,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时间,我就会通过微信和电话与家人联系,亲人的支持是我坚持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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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援外是我国外交战略上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份重要力量,不仅在政治上可以提高我国在世界上地位,而且也展示了我国日益强盛的国力、高超的医疗技术水平。
习近平总书记回忆到梁家河插队时说过的一段话很贴切地说明我们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他说“初到时确实遇到很多苦难,适应了也就不觉得那么苦了……,选择吃苦也就选择了收获,选择奉献也就选择了高尚……”。
作为一名共产党人,我们的选择必然是无怨无悔、积极地完成任务,决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