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这种社会心理的把握,中国的统治者更甚。例如,清朝虽有4亿人口,但强盛时只有80万兵力,最多时稍过百万。这背后有一个比罗马皇帝更会管理人们想象力的统治机器。季羡林在回忆满清朝廷的影响力时曾说:“到了我能记事儿的时候,还有时候听乡民肃然起敬地谈到北京的‘朝廷’(农民口中的皇帝),仿佛他们仍然高踞宝座之上。我不理解什么是‘朝廷’,他似乎是人,又似乎是神,反正是极有权威、极有力量的一种动物。”
对群体的管理,归根结底管理的是群体的想象力。而这种想象既要包括威慑力,又要包括美好和崇高,才能维持得长久。并且让人们愿意把这种想象力“移植”在自己身上才更为成功(例如,因为古罗马缔造者说自己是喝狼奶长大的,古罗马人也愿意标榜自己是狼的后代,以对非罗马人产生威慑)。
所以,所有的“羊”都会有一个披上狼皮的梦,而狼,则需要让自己成为被神化后的狼。
这还不全是讽刺,狼所寓意的规则破坏者,本来就会对羊所寓意的规则中人产生吸引力。
例如早有心理学者发现,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往往对他人有很大的吸引力,虽然这种人脑子里压根没有装进过给别人制造的痛苦(如果用反社会型人格类比人们崇拜的“狼性”,其实是很深刻的。它们一定程度满足着那些希望披上“狼皮”的人的梦想。)
怎样跳出“羊”的宿命和循环
依然借用《大漠狼孩》作者的话:“这种(蒙古人崇拜狼)妄说,流传极广,影响很大,在蒙古族广大学者和读者当中已经引起很多反对意见。我认为,把五千年的内地以汉民族为主的文化比喻成吃草根的‘羊性’文化,总打不过吃肉的‘狼性’文化的代表蒙古族等,这说法很不确切,也容易造成民族间的误会和隔核。何况,汉文化的扩张性和渗透性无法阻挡,现在整个亚洲都被儒家文化所主导,你看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哪个站住脚了?究竟哪个是‘狼’,哪个是‘羊’?……所谓的‘狼文化’岂能含概古老蒙古文化的思想哲学内涵?”
老辈人喊狼时,常常在前面加上一个“恶”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狼是狼,人是人,中国人应补充的是血性和独立人格,而不是狼性和狼格。还是得跳出非黑即白的思维,以免不想做羊了,就嚷嚷着要做狼。
因为,如果这样,就永远也跳不出“羊”的宿命和循环。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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